来源:东方头条 时间:2019-10-31 09:38:09
电影《甜蜜蜜》由陈可辛导演,张曼玉、黎明和曾志伟主演,1996年公映。1996年正值香港回归前夕,也是一代歌后邓丽君逝世翌年。电影借助这一特殊时代背景,讲述了20世纪末期香港新移民的艰辛岁月,并以邓丽君的歌曲《甜蜜蜜》贯穿始终,成功抓住两岸三地中国人的共通情感。
影片剧情始于1986年,终于1995年邓丽君骤逝当天,在中国出现移民潮的大背景下,通过小人物的命运展现了香港回归前十年的历史变迁。
电影获得第16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九项大奖、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剧情片、美国西雅图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等奖项。1997年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年度全球十大佳片第二位。2009年为庆贺建国六十周年,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讲堂特设影展,详细剖析了电影《甜蜜蜜》。
1986年3月1日,黎小军(黎明饰)告别了女友方小婷(杨恭如饰),一个人从天津来到香港。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赚到钱能把小婷接来成婚。在香港,他认识了在麦当劳工作的李翘(张曼玉饰),两个孤独的人终于成了朋友。偶然间,他们发现彼此都很喜欢邓丽君的歌。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来香港的理想所在,于是他们分手了。小婷终于成了黎太太,李翘也跟了混黑社会的豹哥(曾志伟饰)。
日子仿佛就应该这样继续,可是他们终于发现自己一直深爱着对方。紧接着的一场变故(豹哥意外身亡)使两人再次相遇,时间已是1995年5月8日,他们在纽约唐人街一家商店的橱窗前,一起看着邓丽君去世的消息。当四目相对,耳畔传来的又是那首他们在香港一同唱过的《甜蜜蜜》。
《甜蜜蜜》所选的故事发生地点具有典型性。无论是前半部分的香港,还是后半部分的纽约,都是国际化大都市,而移民正是这类城市的主要人口组成。生活节奏快、竞争激烈、文化多元、贫富两极乃至地域歧视都是城市的特点,也是整部电影的推动力。影片中,初到香港的黎小军着装土气,操着一口与环境格格不入的乡音。
他对电梯、取款机、麦当劳一无所知,像个婴儿一样需要重新学习,立足于更为先进的社会。另一边,会说一口流利粤语的李翘则看似更早融入社会,初来乍到香港,她没有表现出太多困惑,而是直接接受和认可,以当地的价值观否定过去的自己。她努力变身成一个“喝着维他奶长大的香港人”,抹杀掉新移民的身份,自以为这样就不再是外来打工妹。
但当她委身豹哥,终于得到社会的尊敬与承认后,却吐露出内心最深的眷恋——家乡的母亲没有等到她赚大钱已故去。而当李翘历经磨难,终于做成美国人后,那份对故乡的思念和身份认同已没有了虚荣的掩饰——她自然而坦然地对游客们表示,自己是广州人,很想回家看看。移民客的漂泊经历就像一针催熟剂,逼迫着李翘和黎小军成长,促使他们更深层次地认知自己,完成对自己身份的内省。
正如男人生命中会有自己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一个女人生命中也会出现两种男人——比如李翘与黎小军和豹哥。黎小军于她而言是理想主义爱情,而豹哥则是实用主义爱情。黎小军给了李翘最初的心动与异性的关心,是初恋情人的角色。豹哥则使李翘的人生展开,令她蜕变成八面玲珑的女人,立足于社会。
然而陈可辛却将这两段爱情都打碎了,这是他的不俗之处。比如片中豹哥死后,李翘的失神与凄凉展现淋漓。原来实用的感情并不低人一等,理想主义的纯洁面对前者也不一定具有道德优势。再如结尾李翘与黎小军的重逢,则又充满浪漫主义的温馨。
日本电影大师成濑已喜男曾说:“我们的生活一直都在欺骗我们。”影片中,黎小军与李翘事隔数年重逢在婚礼上,相互问及现状却彼此无言。曾是多么坚定带着理想去生活,可岁月将人们变得面目全非,生活完全背离了当时的初衷。一切纯洁美好的梦想,都消磨在物欲与现实中。
当黎小军终于迎娶了小婷,却像《半生缘》里的顾曼桢对沈世钧说:“我们都回不去了”。李翘利用毕生精明换取物质时,却感慨:“我好失败。”但无论命运怎样颠沛流离,黎小军与李翘始终隐忍而顽强地坚持。或许这也是导演的悲悯——“命若飘蓬,你要微笑才好。”
陈可辛利用电影《甜蜜蜜》记录了香港从1986年到1995年这十年间的群体无意识,并利用这样的历史资源来预言关于中国人命运的未知进程。在这里,陈可辛并未单纯纠结于历史事件所带来的标志意义,而是刻画了历史变迁与社会走向在群体和个人心中潜移默化的微妙处境。这样的处理,使得影片在外在观感和内核共鸣上得到了华人世界的整体赞誉。
影片中,如果异乡客在香港面临的只是地域习俗的差异磨合,那么海外的漂泊者则真真切切感受到低人一等的刻骨之痛:豹哥不明不白死于街头的悲惨局面、李翘在警车上的歧视性待遇无疑是这种状况的真实体现。此时中国人情感肌理中的乡愁命题得到了更大程度上的展现,一曲邓丽君的《甜蜜蜜》则是这种情绪的象征化依托,触动了两岸三地中国人的共通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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